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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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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柳應渠惦記的譚大娘他們窩在柳家村過得很好。譚大娘用手頭的銀子買下了三十畝地。

現在他們家一共有三十三畝地,而且還都是不用交賦稅的田地。他們三個在家裏也種不完這麽多的地,還是經營自己的三畝地,把三十畝地租借出去,每年賺一些租金。

果樹也是每年去松松土,修剪枝葉。有多餘的閑暇時間就推著推車去賣吃的,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大哥,你今晚想吃什麽?”柳雲願擼起袖子,側著臉問柳雲華。

“吃點涼拌的茄子。”

柳雲願應了一聲,在案板上還放著一條已經殺好的魚,他們家現在吃飯見一點葷腥還是可以的。

“雲願,你買的糕點放哪了?今天中午柳容來家裏做客。”這些小吃食都是柳雲願在放,柳雲華不怎麽愛吃甜食。

“就放在我房間的櫃子裏面。”柳雲願說。

柳雲華聞言去拿了兩包糕點,柳容正牽著李冬冬從門外走進來,李冬冬乖巧道:“雲華哥哥。”

“我一直讓他叫你叔叔,他一直改不過來。”柳容坐在位置上笑著說。

“冬冬,你拿著糕點去看看雞,要不去跟天天玩,阿父跟你雲華哥哥說說話。”

李冬冬拿著糕點就出去了。

柳容的氣色好很多,他自己喝了一口熱水:“怎麽沒看見大娘?”

“娘,她出去走路去了。”

自從柳應渠考上解元後,譚大娘就喜歡出門走走,心裏也是止不住的高興。

“以前你還擔心你這個二弟,我瞧著現在過得不錯。”柳容露出一個笑容,現在柳家村裏誰不羨慕柳家出了一個柳應渠,這可是幾輩子的福分。

柳雲華低頭笑了笑:“都是應渠自己爭氣,他自己有本事。”

柳容在鎮上做繡工,每個月有二兩銀子還包吃包住。

這份活可比一些大男人的活計更好,柳容也就不管不顧的去了,閑暇時就隨意給李家寄錢,小日子過得很舒服。

“柳容大哥,看我做的肉菜怎麽樣?”柳雲願端著一碟雞肉出來了。

柳容聞著味都香:“雲願,你手藝不錯。”

柳家這邊的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柳應渠在船上有氣無力,直到吃完飯的時候這才緩過神來。

從寧陽郡去京城走陸路的話,要坐半個月的馬車,但是走水路的話只需要七天。

柳應渠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暈船,這一天都是昏昏沈沈的。

在船艙裏,船家是一對父女,爹負責撐船,女兒就在船艙裏簡單的做一些飯菜來給他們吃。父女兩個人去另一個小桌子上吃。

柳應渠和沈清梧就沒有那麽講究,直接讓燕長戈和蔣羅羅一起吃。

“這裏還有生魚片?”柳應渠動了一筷子,滋味不錯,放著點蔥花和辣椒。

沈清梧也夾起一片吃了下去:“這魚還新鮮,估計是才釣上來的。”

柳應渠吃了幾片就沒動筷了,他記得生魚片偶爾吃幾下就行了,不能多吃。古代的生魚片也沒有殺菌消毒,這吃多了會對腸胃不好,還可能會致死。

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就有說過吃生魚片會產生疾病會損害人的身體。

就連華佗也勸說過陳登讓他不要吃生魚片,結果陳登不信繼續吃就給病死了。

“清梧,別吃了,這生魚片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柳應渠給沈清梧夾了另外的青菜:“先吃吃青菜。”

“你們也別吃,吃多了對身體不好,肚子裏會長蟲。”

蔣羅羅和燕長戈也停了筷子。

柳應渠又起身去跟船家說話,他拱手,氣質如松柏,眉眼清雋:“船家,我從古書中看見吃生魚片肚子裏會生蟲,對身體也不好,船家以後還是少吃為妙。”

老船家見柳應渠氣度非凡,也覺得柳應渠騙他沒好處,他心中感激:“多謝公子的提醒,說來慚愧,我們在船上最愛吃最容易吃的就是魚。”

柳應渠又和老船家說了幾句就回到位置上去了。

“柳郎,你懂得真多。”沈清梧放低了聲音,湊近柳應渠,柳應渠耳垂紅了一下謙虛說道:“看書上有寫。”

沈清梧吃了一小碗飯就不吃了,他站在船頭把自己的手放進河裏感受到冰涼的感覺覺得很有意思。

夜晚的船只上面帶著涼氣,在船艙裏點了一盞微弱的燭光,柳應渠正把床鋪間的褶皺撫平,他吐出一口氣。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船上過夜。

柳應渠走出船艙拿著一件披風去尋沈清梧。

“清梧,先披上。”柳應渠低頭側臉近乎溫柔,他給沈清梧系披風。

沈清梧把手指握成一個拳頭,他沖著柳應渠勾唇一笑:“柳郎,你猜我手中是什麽?”

柳應渠想了想:“貝殼?”

“不是。”

柳應渠:“水草?”

沈清梧搖搖頭,把手指張開是一條小小的紅尾巴魚:“是魚崽崽。”

他立馬蹲下來把手放進河裏,紅尾巴魚又游動起來了,沈清梧就松開了手。

沈清梧打了一個哆嗦:“好冷。”

柳應渠立馬二話不說牽著沈清梧的手就進船艙,用自己的手給他捂著,對著哈氣。

沈清梧覺得很癢。

“柳郎,是紅尾巴的魚。”沈清梧有些高興。

柳應渠只覺得沈清梧的手很冷,聽見這話應了一聲。

“會給我們帶來好運。”沈清梧手指不安分的動了動。

“會帶來好運。”柳應渠手指微動:“要是你受寒了,就是厄運了。”

沈清梧不滿的用另一只手戳柳應渠的腰:“白天還是一副慘白慘白的樣子,晚上就來教訓我了。”

柳應渠老老實實接受了沈清梧的戳。

柳應渠輕咳一聲:“我沒坐過船,難免會出現點狀態,清梧應該會包容我吧。”

柳應渠一說這樣的話,沈清梧就有些受不了。

真可愛。

“我當然會包容柳郎。”沈清梧手指暖和了,他在床上打了一個滾,興奮的蹬了蹬被子。

沈清梧睡在裏面,柳應渠睡在外面,不過沈清梧一般把頭放在柳應渠的胸膛上睡覺,手指緊緊地抓住他雪白的裏衣,呼吸輕輕,臉上白裏透紅。

次日一早起來柳應渠站在船頭,拿了一根釣魚竿也學著坐在那邊釣魚,沈清梧伸了伸腰,也走了過去。

這邊的夫夫兩個人在開心的釣魚,除了陶然他們一早就去了京城,顧煥崇也到達了京城,顧煥崇手中有閑錢租了一間宅子。

他走進京城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和寧陽郡不同的氣氛,寧陽郡畢竟只是一個郡而已,怎麽能和京城相比。

完全就是讓顧煥崇目不暇接。

他聚集在心中的郁氣散了一些,寧陽書院給他給了不少銀子,夠他在京城一直到殿試後。

街上熙熙攘攘的,顧煥崇去找人買了一些自己和白芷必需品。

“來兩斤大米,一斤豬肉。”

“好嘞,客人稍等。”

顧煥崇提著大米和肉,又去買了一些菜這才提著東西回去了。

“白芷,我把錢多餘的錢還給了葉院長。”顧煥崇走進家門說道:“我去寧陽書院讀書,葉院長還借錢給我,我把錢給還回去了。”

白芷手指一頓:“是該還,這事你不用跟我說自己做決定就好了。”白芷雖然這麽說心裏卻還有些高興。

顧煥崇:“就想跟你說說。”

“那我先去看書了。”

顧煥崇去把自己包袱裏的書本拿出來繼續看書,他不知道會試會不會也考農政,在農政這一塊他似乎一直都輸給了柳應渠。

他和柳應渠一樣從小就是當做讀書料子在培養,他們沒有下地去幹過活。顧煥崇把前幾年的朝廷頒布的法令拿來看了看。

基本上是關於稅收的事情,農政的稅收對於大昭朝來說是重要的收支來源,他們村小小的一個村落,每次秋收都會由裏正組織著收稅。

現在大昭朝的賦稅是按照田地來收取的。

先帝在世時賦稅不重,新帝上位後也維系著原來的政策,但顧煥崇所看見的百姓的生活其實並沒有感受百姓的日子是多麽好的。

顧煥崇把思緒壓下去繼續低頭看書。

在通過鄉試的學子們斷斷續續來到了京城,京城也變得熱鬧起來了,到處都能看見幾個零散的學子在一旁說話,在酒樓和書店裏最為常見。

“顏兄有禮了,聽說顏兄是江南的解元,這會元顏兄很有希望。”一個書生恭維道。

“哪裏,我只是江南的解元,還有很多的解元。”顏臺笑了笑,實則心裏很受用。

他們顏家在江南也是世家大族,他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前兩次的狀元不都是你們江南的人取得的嗎?”

一聽這話顏臺臉上的笑容加深。所謂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他們江南世家的底蘊可比皇帝他們家還有流傳得更遠,藏書頗多,自然比尋常人優秀。

“我還聽說譚尚書的兒子譚恒還被首輔大人誇獎過,沒想到連一個解元也沒有拿下!真是辜負了首輔大人的好意。”

“我說也是,寧陽的解元就是叫做一個柳應渠的小子,譚恒只是學問不到家。”

顏臺也覺得遺憾,他還把譚恒當做過對手,沒想到對方這麽不堪一擊,連一個解元頭銜也沒有。

在京城熱鬧之時,什麽詩宴,酒宴,文人大交流,還有四品以上的官員舉辦的宴會,讓整個京城陷入一片文人的盛宴之中。

書生們的名氣有的越來越大,有的引起了大儒的欣賞當場收為關門弟子,有的讓官員們滿意就把哥兒和女兒許配給他。

他們紛紛展示他們的實力。

焦鳴在一旁有些焦急:“柳兄還不來京城,這名氣可沒打出去,急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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